焦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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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仔 08

马 X 丁

*现实向

*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下一章就完结啦


08

 


马嘉祺看着那件松垮的,裹住丁程鑫的白T恤。那是去年夏天丁程鑫在韩国的时候随手淘回来的,料子不错,软,不硌人,直接外穿太素,打底太宽松,反而很适合当睡衣穿。丁程鑫穿了一两回,后来带回国的时候,一并压回箱底,就再也没见过了。现在他又翻出来穿,因为人变瘦了很多,窄薄的腰身已经撑不起这件衣服,晃晃悠悠地罩在白色下。水雾朦胧,白色身影逐渐靠近,丁程鑫隐在一片模糊间,反而显得有些陌生。他想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认真仔细地,观察过丁程鑫的眉眼了。

他有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看不出丁程鑫在外貌方面的变化来。丁程鑫从小生活在镜头前和镁光灯下,走出任何一步,都会有完整的影像记录。每当粉丝拿出照片,进行对比,说着“小丁这么多年真的长大了很多啊”这样的话的时候,他都毫无感觉。天天见面,天天待在一起,同步成长,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发现对方有什么变化的,正如同他也不知道他亲哥是什么时候从学龄前儿童变成了青葱少年一样。和亲密的人相处久了,时间都会变成一种静态存在的物质。

他们相处得久吗?应该算久吧,从他进公司开始,几乎就没分开过。这种久,久到他们已经很少去交流掏心窝的话,因为觉得足够默契,对对方足够了解,不用开口问也能知道彼此的所思所想。却没想到,岁月积淀,斗转星移,从前的一切坍塌了,新的城堡建了起来,新的旗帜扬了起来;而他们身处其中,当局者迷,并不能准确地感知到这种大动荡。也唯有现实生活中一次真正的大动荡,才让他们心中早已泛滥的汪洋幻化成海啸,撼出铺天盖地的架势,唰啦啦地吞噬了大半片沙滩。

这一次,马嘉祺终于听见了海啸声。

 

丁程鑫一直是非常好看的男孩子。马嘉祺不太喜欢用“美”或者“帅”去定义他,他只觉得他好看,养眼,无论素颜浓妆,喜怒哀乐,都让人赏心悦目。和其他三庭五眼标致的俊男靓女比起来,是更灵动的,慧黠的,朝气蓬勃的,像一泓澄净跳脱的山泉水;但现在这个向他走过来的人,是丁程鑫,也不像他。五官的变化似乎不大,桃花眼,狐狸相,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青涩又成熟;然而注视着他的眼神,却让马嘉祺想起那个在客厅玩过的僵尸游戏。他爬进桌子底下,结果被丁程鑫一把拖住,胡乱摸了摸,高兴地说:

 

马嘉祺!哎!马嘉祺!

我听到他在叫!……你不能跑出比赛范围!啊!

 

马嘉祺!

……我要咬一口是不是?

 

丁程鑫的呼吸掠过来,在他锁骨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

 

抓到了吗?

他被我……他被我咬到了。

 

马嘉祺……

 

……

 

丁程鑫终于走到门前站定,鼻尖几乎顶到毛玻璃上,马嘉祺沉默了几秒,呼啦把推拉门拉开,两人此时凑得极近,只相隔脚底的一条门轨。他伸出手,指腹按在丁程鑫捏着冰块的掌背上,轻声说:

 

“……疼吗?”

 

丁程鑫没说话。

他突然反手一扣,把冰块全部塞进马嘉祺的手心里。马嘉祺霎时被冻得嘶了一声,瑟缩了一下,但手腕一动不动,反而松了松手指,默默地把冰块握紧一点,抬起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

 

他顶了一下腮,像是在听马嘉祺的话,试一试到底会不会感到疼,然后呲牙咧嘴地眯起眼睛:

“疼啊,怎么不疼。你看,都肿起来了。”

马嘉祺说:

“……但是你也打了我,而且我刚才都跟你道歉了,所以扯平了。”

丁程鑫噗嗤笑起来,点点头,语气很受用地:

“对,扯平了。”

他又说:

“我再跟你补一句对不起,就彻底扯平了。”

 

马嘉祺也笑起来。他们面对面站着,笑了一会儿,忽然又不约而同地止住笑。丁程鑫看了看镜子里透出来的两个人影,一个只下身围了条浴巾,一个只上身罩了件T恤,有点凉风的夜,这样在浴室里站着,因为几句打趣的话,笑了半天,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仿佛是常常在做的事情。可是,他们明明才从一场激烈的角斗,和一次不太成功的谈心中逃离出来。在殴骂和重归旧好间,多少该有些过渡的情节,听起来才流畅完整,但他们却没有。剪刀手从中直接划了一道线,然后把两个桥段拼在了一起。

 

或许他们的故事,本来就不能用常理上的写作大纲去框定。

又或许,这个故事的性质,早已彻底发生了变化。所以任何限制条件,都自此失去了意义。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很好奇……想问问你。”

马嘉祺闲闲道。

他想把手上捆着的毛巾解下来,抬了抬小臂,但因为另一只手被塞满了冰块,帮不了忙,便也懒得动弹了,只自顾自地把冰块摆弄来,摆弄去,像玩小球似的,给它们反复调换放在手心里的位置。丁程鑫把目光挪回他身上,示意他说下去:

“嗯?”

 

“哎。”马嘉祺盯着冰块,嘴角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

“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般都干些什么啊?”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般……呃,会起来喝点热牛奶?或者看……”

丁程鑫起初没觉得这个话题转换有什么问题,还认真地回忆了几秒,甚至开始掰起手指来算数。掰到中指时,突然反应过来,一撇头,对上马嘉祺眼里揶揄的笑,肩膀陡然一僵,浑身的肌肉猛地抽紧了。

 

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算了,知道就知道吧,都是男的,我又没弄脏过什么床单被子……他难道就没有生理需求了?知道又怎么样……

 

……那他知道……吗?

 

“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马嘉祺问他,又站近了点。他的头发已经不滴水了,但还是湿乎乎的,因为距离太近了,丁程鑫甚至能看清楚他鬓角处翘起的一撮小呆毛,滑稽的弧度飘飘摇摇,频频点头,像在嘲笑他刚才那一刹那丝毫无法掩饰的慌乱表情。

丁程鑫的视线从鬓角,移到眉骨,移到嘴唇,再移到马嘉祺出卖了他的,有一点泛红的耳朵,然后敛起愕然来,忽然在他肩膀上用力搡了一把。对面站着的人猝不及防,朝后跌了两步,脚下溅起小小一簇水花。他就着这个力踏进门轨里的空间,随手一探,拽过马嘉祺腰间塞紧的浴巾角,松松一抖:

“说下去?”

 

浴巾沿着马嘉祺的腿,磕磕绊绊地滑下去。

“怎么不让我演示一下给你看呢?为什么要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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