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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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仔 09

马 X 丁

*现实向

*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09

 

 

丁程鑫是被马嘉祺叫醒的。细细长长的手指,指腹还有按吉他按出来的小茧,在他脸上糊了一把,又一把,搓来揉去,拍来摸去,一会儿卷卷刘海,一会儿又卡着下巴左右摇晃。他能闻得出来人手上熟悉的沐浴露香,便也很无谓地躺着不动。谁知马嘉祺孜孜不倦,一连折腾他五六分钟,逼得丁程鑫终于睁开半只眼睛:

“……真当回事儿了是吗?”

马嘉祺伸长指尖,挑了一下丁程鑫的眼睑。他忙扭过头,捂住眼睛道:

“有眼屎喂!别碰!”

马嘉祺也不在意:“你洗漱完以后,上三楼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然后施施然走了。

 

丁程鑫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手机被收了;顶着鸡窝头,费力地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闹钟,差点被气得血液倒流:

“马……六点半都没到!干什么呢!”

出口的“马”硬是吞了回去。还是大清早,一吵就得把所有人都吵起来了,不能大吼大叫……丁程鑫一边在心中默念气出病来无人替,一边钻进洗手间里洗漱,愤愤地洗漱,刷牙的力道几乎能把牙龈捅出血。他钻上三楼,实在撑不起精神,只在楼梯口歪歪扭扭站着,然后远远看见马嘉祺拿着几块状似纸板子的东西摆弄。他摆弄几下,抬头,发现丁程鑫一脸颓靡地靠在扶手上,啧道:

“来嘛,过来!”

 

丁程鑫想当然地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但凡是纸板子,除非镶了金或钻石,否则和“好东西”这三个字都不可能搭上干系。

……结果他走近一看,发现还真是几块纸板子:“……”

马嘉祺毫无知觉,兴致勃勃地继续折腾纸板:

“你猜猜,这是什么?”

丁程鑫艰难道:

“我……其实……不是很想猜……真的。”

马嘉祺竖起一根手指晃晃,神神叨叨地:

“……没有情调。”

 

“如果两个人,早上六点半,在三楼天台玩纸板子叫做有情调的话……”

丁程鑫:“……那我确实是没有。”

 

“纸板子?”马嘉祺怒道,“什么纸板子!你过来看看,你看形状,这像什么?”

丁程鑫扶着腰蹲下去,仰头看看升起来的太阳,又低头看看几块纸板子,打着哈欠道:

“呃……这是个……烤炉……”

他打了个激灵:“……烤炉?”

 

“不错,聪明。”小马很满意。“昨天才新到的快递呢,我买了三个,先试一试好不好用,好用就再买……你别蹲啊,我不是在那边给你扯了张小椅子吗?坐着去,我先把下面的果木炭燃起来。”

丁程鑫于是在小木椅上舒适地坐下来。刚想夸一夸马嘉祺服务周到,只听那边又道:

“一会儿烤串你烤哦,我体能很弱的,装完这个纸烤炉就没力气了。”

 

丁程鑫:“……”

无语。

 

马嘉祺准备了一堆烧烤原材料,才从冰箱里拿出来,解了冻,连同几瓶酱料一起,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温水,又把杯子端到丁程鑫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掉剩下的半杯。丁程鑫正忙着烤肉,原本不想动嘴,结果被马嘉祺一捏脸,直接灌进去大半,险些把水呛进鼻子里。他抬腿顶了一下马嘉祺的膝盖骨,含含糊糊地说:

“别挤了,脸会越捏越大的。”

“越捏越大怎么啦?”马嘉祺乐死了。“脸上肉多,捏着手感好,舒服。我还就要捏大点。”说着,又伸手一阵猛掐。丁程鑫被掐得直翻白眼,懒得挣扎了,嘟嘟囔囔:“捏吧捏吧,你要捏就捏个够,反正你是弟弟,我哥哥不记弟弟过,才不跟你这种幼稚的人一般见识……哎别动!火要烧到你了!”

马嘉祺这才停了手。他在丁程鑫身边坐下来,托着下巴,静静地看他烤肉。丁程鑫给烤串翻了个面,被烟气熏得有些眼酸,侧过身去抿了一下泪水,说: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纸烤炉的?”

 

“嗨,那不是因为你嘛。”马嘉祺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上周你说,想早起吃一次烧烤;但早上呢,又不可能有烧烤摊出摊。如果在家里架个铁支架,动静太大,我在网上找了找,还真被我找到这种小巧迷你的烧烤炉了。……然后的话,就弄点烤串呗,你喜欢吃的,我喜欢吃的,我们都喜欢吃的,放在冰箱里,早上起来烤一烤……”

丁程鑫评价道:“……真的强啊,您。”

 

马嘉祺在他颈窝里蹭着,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丁程鑫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料想着这姿势苛刻,恐怕有些难度;但困意似乎又是切实的:马嘉祺一大早爬起来,洗漱,给食物解冻,叫他起床,装好烤炉,来来回回,少说也要比他早醒半个小时以上。现在松弛下来,卸了劲,泥一样趴着,显得非常温和乖顺,像一只很好哄的猫。

旁人说马嘉祺温柔,丁程鑫从前深以为然,现在又不太那样觉得。他和马嘉祺仿佛对调了性格中的一部分,他变得更平和,马嘉祺更喜欢撒娇,有时候还爱在他面前炸炸毛,多挑剔几番。他原本打算恶作剧地把马嘉祺从肩膀上颠起来,但想到这里,又不忍心了,放平一点肩膀,试图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他顺着有些别扭的动作,把一串鸡中翼放进纸盘里,涂蜂蜜,洒辣椒粉,马嘉祺却忽然惊醒,睁开眼道:

“丁。”

 

丁程鑫说:“嗯?”

“你真的那么生气吗?我说那一天。”马嘉祺的声音太小了,几乎听不出语调起伏来。“那天,我出绯闻的那一天。”

丁程鑫扬了一下手中的串,感觉到马嘉祺的下巴抵在后边左右转了转,表示不吃,才送进自己嘴里,扯了一丝鸡肉:

“你知道吗?”

“我那段时间里,一度怀疑自己有点躁郁的倾向。”

 

他以为马嘉祺一定会说“什么胡说八道可不敢瞎说别乱想太晦气了”之类的话,谁知马嘉祺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像在听他聊今天的天气一样淡定,“哦”了一声,又问:

“那为什么,没有尝试向别人求助呢?”

“就觉得……我自己是觉得,我能搞定的。”丁程鑫嚼着鸡肉,“之前发生过那么多辛苦的事情,我经历的时候,还比现在的年纪更小,不也都走过来了吗?所以觉得,自己是可以克服的。但是……”

咽下一口,“但是……嗯,应该说,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崩溃的情绪点不太一样吗?我反而觉得,成年后的心理,也可能是更加脆弱的。因为让你操心的事情,不再是公司的考核啦,淘汰啦,而是很多其他的压力……在那种情况下,我还用小时候的眼光去审视自己,反而好像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马嘉祺挺起腰,声音终于清晰起来:

“所以……”

 

“所以,但是,真的没关系。能接受‘我的情感本身就是脆弱的,不够完美的’这一点,已经很好了。”丁程鑫把鸡中翼啃完一个,骨头剔出来,丢在垃圾桶里。“我当时会觉得很丢脸。与其说是生你的气,不如说,是我生自己的气,讨厌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事实,面对选择,想逃……这些,一度都让我觉得很丢脸。”

“不过现在,不会再那样觉得了。”

 

马嘉祺拉长一个单音节:

“嗯……”

他的表情有些似懂非懂,像是还想再续着丁程鑫的话,补充点什么——这时贺峻霖带着一身起床气,突然从门后探出头:

“好香。你们在干什么呢?”

马丁:“……”

 

……

 

六月播出的对决舞台即将开始录制。第一场,公司安排两两分组,马嘉祺和丁程鑫被分到了一组。从歌舞到舞台的概念主题,完全由表演者自主设计,这给并无太多舞台策划经验的二人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对于这个分组结果,丁程鑫丝毫不感到惊讶,他只是很为选曲编舞和后续设计发愁。为了先发制人,马嘉祺和他一起,在节目开始录制之前,就拨出休息时间到公司训练;另一组的张真源和刘耀文也坐了同一辆车来,竞争意识非常强烈——一进大门,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躲到另外的哪间练习室去了。

丁程鑫提议把以前合作过的几个双人舞台编舞稍加修改,配合新的音乐,编一支整合型的舞蹈;结果他们把所有视频翻出来复习了一遍,深觉部分舞蹈动作已过时。如果真的如此操作,那么该舞台与其列为怀旧与成长向,反而更像新一轮的当众处刑,遂否决。马嘉祺提议由他的原创曲目作为选曲,丁程鑫编舞;然而听了几首,首首曲风舒缓和畅,即便妄图跳出现代舞的风范,也有些勉为其难。改成快版,或EDM版,又很不现实,遂再否决。

 

两人索性彻底放弃思考,在垫子上躺尸。

 

“我想好了。”

丁程鑫突然直起腰来,盘腿坐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道:

“我肯定主考北京的学校,表演,北电和中戏。其他省份,时间对得上的,都去试,对不上的就算了。明天我就跟公司报上去,然后问一问之前请过的,负责艺考的老师,把培训大概的时间线都确定下来。今年暑假,要做的要录的都结束掉,就可以比较专心地备战了。”

马嘉祺仰躺在垫子上,说:

“我也……当然是北京,现在我会更倾向于表演……表演嘛,感觉弹性比流唱这块更大,我自己本身也有兴趣。但未来也不想放弃声乐,还是会继续练习的……对。”

 

丁程鑫:“哦?”

他回过头看马嘉祺:“考表演,做同学?”

马嘉祺:“必做啊!……谁不想跟我们丁老师做同学呢?”

“高考不怕了?”

“怕啊,怎么不怕,你见过高考前的氛围吗?”马嘉祺说,“高考前,学校里的氛围简直是流血的战役来临前……考完之后呢,就是一片兵荒马乱了。一想到大概明年这时候,我俩居然也要高考了,我觉得好不真实,不太能想象得出来自己到时会是什么心情……”

他蹬了一下腿,呈大字铺开,懒懒道:

 

“……唉,不过,不管啦!”

“要考就考吧!!学就对了!”

 

丁程鑫没说话,在两张垫子间滚了滚,慢慢滚到马嘉祺身边。他侧躺下来,伸手环住马嘉祺的脖子,马嘉祺也回环住他。

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马嘉祺叫他名字的声音:

 

“……阿程?”

“哎,我在呢。”

 

他说。

 

……

 

“小马哥?丁?”

工作人员们大多已经下班了。刘耀文在空荡荡的长廊里晃悠,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找人。推到最后一扇时,终于借着廊灯的光,发现两片躺在地板上的黑影。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明明只是下午五点半不到的光景,硬生生营造出一种三更半夜的氛围来。

 

……什么味道?

刘耀文正要伸手按亮墙边的开关,突然敏感地抽了抽鼻子,再嗅一口气,被呛得一蹦三米远。

“……搞什么,打碎了一瓶香水吗?我天这香味浓的,按了几泵啊……咳!”

靠近门边的那片黑影翻了个身,马嘉祺被他一声咳嗽和一连串蹦跳惊醒了。见刘耀文捏着鼻子,又要探手来开灯,连忙道:

“——别开!”

 

刘耀文被从天而降的一声断喝吓了一跳,迅速后退两步,举高双手:

“不开,我不开就是了!”话音刚落,又被香水呛了一鼻子,忙不迭再掩上,苦着脸抱怨道:“……不是,小马哥,这到底什么香水味啊?”

“香水?噢。”马嘉祺说。“丁的黑鸦片啊。怎么了?”

 

……怎么了?

该问怎么了的人不是我吗?他闻不到香水有多浓吗?

 

因为马嘉祺曲解他本意的语气过于自然,刘耀文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嗅觉来。他站在原地,呆滞了半晌,才好不容易记起自己推门的初衷:

“我们要出去吃晚饭了哦,出租车已经到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现在就我和小张两个,加你们俩,四个,刚好凑一辆车。”

马嘉祺说:“嗯?呃……没事,不用了。我想再睡一会儿。今天好累,我真的太困了,晚饭等晚上回家再说吧。”

 

刘耀文感觉马嘉祺睡得还有些糊涂,说话已经开始磕磕巴巴地打结,如果问现在这个来找他出去吃饭的人究竟是谁,他恐怕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但即便如此,刘耀文也不疑有他,毕竟自己也曾躺在练习室里睡得天昏地暗过。瞟了眼盖着一件长款风衣,沉沉入梦的丁程鑫,他压低声音问:“你们不回去睡?”

“过会儿还得练。”马嘉祺打着哈欠,只冲他摆手道,“你去吧,别让车等太久,不用管我们俩了。”

刘耀文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END



后记:

鱼仔到此为止就完结了!感谢每一位太太的红心蓝手和评论!

写这篇的初衷很简单,即便是七年老社畜丁和社会生活经验丰富的童星马,也会和所有同龄人一样,经历过渡阶段的迷茫期,和避无可避的生长痛。希望各位都能顺利度过自己在人生不同时间节点的迷茫期,战胜生长痛。

当然,虽然叫着现背文,但归根结底,它只不过是篇虚构的小说而已。如果有旁友觉得OOC,还请多多包涵!

任何有关情节设计和人物形象塑造的问题,也欢迎在这一章底下直接给我评论,或者发提问箱。我都会回复。

最近同时忙学业和工作,暂时抽不出时间码字,应该一两周内不会再更文(但也可能突然掉落一些小短篇)我们下篇文有缘再见啦~

祝大家现生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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