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色

缺的文在微博 @焦糖焦糖色
不接联文 感谢喜欢^ ^

鱼仔 05

马 X 丁

*现实向

*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十章及以内完结,请放心入坑


(呃啊啊非常感谢各位太太给我的红心/蓝手/评论!!100个粉丝啦!!)


05

 

墙上挂着的钟是公司才新买的钟,报时准确,表针走动流畅,三针轨迹重合度完全一致。刘耀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睁大眼,凭着壁灯的一点亮,一直盯着移动的秒针看,瞳仁跟着它一圈一圈骨碌碌地转。看得久了,眼角一酸,有生理泪水缓缓流下来。他伸手擦掉,也不动弹,又继续看。

面前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关严实,刺眼的白炽光和说话声一起透出来。如果刘耀文稍微换个角度坐着,还能看见马嘉祺掩在口罩里的小半边侧脸:

“……不是,就是普通同学。”

“……”

“对,考之前。”

“……”

“是偶遇。我原本是和我妈一起出去的,不超过一个小时,就在附近的商圈买了点东西——但是这一点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没拍照片。”

“……”

“……现在吗?她已经休息了吧。”

“……”

“明天的话……我不确定我们学校周末还要不要留校。”

 

会议室里除了马嘉祺,还坐着几个公司公关部的工作人员。环形长桌上支了个平板,正对着马嘉祺的脸。刘耀文想,另一端应该是老板。

 

他活动了一下腿,有些乏了,就朝后靠了靠,夹克蹭在新刷的白墙上。不好,多半又蹭脏了。刘耀文如梦初醒地弹开,又突然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脏已经脏了,多蹭灰少蹭灰都得重洗,还不如倚着舒服更重要,于是再理直气壮地靠回去。他眯着眼睛看里头的马嘉祺,马嘉祺应该是在室内呆久了,嫌热,所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大腿上,只留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里头一件白色打底,略垂了头,用很坚定清亮的声音回答每一个问题。从侧边看,越看越像纸片人。

真是飞来横祸。饶是刘耀文自十一岁公开至今,自诩身经百战,对于各种花样百出的莫须有罪 名早已见怪不怪,还是忍不住要替他哥今天这一遭六月飞雪叫屈。一个营销号突然发布一组马嘉祺和女生并肩而行,同在星巴克购买饮品的模糊偷拍图,配上一惊一乍的“疑似恋爱?”文案,紧接着,就被一捆营销号联动了。十点四十三分发出的第一条微博,那个点正好是大部分人结束一天学习工作,躺在床上开始刷手机的时间,所以没过多久就上了热搜,然后一路上爬。公司的官博评论区瞬间就被刷爆了,粉丝都在下面要求立刻给个说法——关于马嘉祺的行踪,那几张图,和那个女生的说法。

 

他今晚其实已经到家了,比另一辆车上的马嘉祺还早,但还是陪着又来了一趟公司。原本出了这种事情,陪着的人必然是丁程鑫,然而那时候丁程鑫和宋亚轩都在洗澡,只有他坐在沙发上等着。听见助理简单地说了说原委,想也不想地迅速站起来:“我陪小马哥一起去。”速度过快,以至于旁边刚进门的张严贺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大家当然不让他去,尤其是马嘉祺。刘耀文不理不睬,抱紧了马嘉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最后谁也没拗过他,只好由他去了。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里面还在紧锣密鼓地开会。没人避讳他在,门里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刘耀文听了将近一个小时,听着那些雷同的问题反反复复地问,马嘉祺反反复复地答,只觉得糟心难受得很,大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诞冤屈感。

 

马嘉祺还在说话:

“她是学习委员,成绩很好,偶尔会帮我忙……我哥和我妈都知道她的名字。

“……”

“……有微信,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这里。就是一些传资料的记录,你们可以随便看。”

“……”

“我不知道,可能是那个拍的人截掉了……太久了,去年年底的事情了,我没有印象了……我那天应该没有遇到粉丝,连看起来像粉丝的人都没有。”

“……”

“非常抱歉,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不知道现在又进行到哪一步了。刘耀文掏出手机,小心地登录了小号。他先前用的是大号,所以只匆匆瞥了一眼那组图,现在才敢点开高清大图,一张张看。爆料者是用苹果手机偷拍的,特意截出了拍摄时间和地点,就是马嘉祺去年年底回老家考试的那几天。他的侧脸非常清楚地被拍到了,虽然模糊,但可以确认是本人;女生的却没有,只有一个背影。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梳了个丸子头,看得出来是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同龄少女。

“马嘉祺 恋爱”词条已经关联上了,有粉丝在洗广场,还有大粉整理了几个疑点,买了热门挂着。比如“如果说是约会,为什么两人没有牵手等动作”或者“除了一起在商场里走路和在星巴克点单,为什么没有别的布景了”等等,呼吁大家保持冷静。

还好,这样看还好。刘耀文隐隐舒了口气。他再往下翻,又突然心梗了一下。女生的微博好像已经被扒出来了,她关注了马嘉祺,个人资料填的高中和他是同一所,给他的生日微博点了赞。被拍到的那一天晚上,发了一张对镜自拍照,身上的连衣裙,恰好是那条鹅黄连衣裙。

刘耀文顺着链接点进去,看了看她最近一条微博的评论区。只两眼,已经于心不忍,再看不下去了,急忙关掉了微博。

 

窄长的走廊亮了两盏壁灯,但壁灯的光太微弱了,四下里依然是静寂的昏黑。刘耀文一开始有些发怵,但坐了一个小时,便也习惯了这种昏黑。把头歪在墙壁上,脚下踏着今天刚听过的一个Beat,无意识地踩着节奏。又踩了一会儿,马嘉祺终于从会议室里出来了。他忙凑上去:

“怎么样了?”

马嘉祺一边朝外走,一边把胳膊上搭着的外套拎起来。刘耀文很自然地接过,帮他把外套抖开。于是马嘉祺便停下来,任他抻直袖子,套上,然后才说:

“……这事儿就跟让你证明你妈是你妈一样,我实在无话可说。”

 

语气明显已经很差了,大概是刘耀文听见过的最差的一次。被审讯似地盘问了几个同样的问题这么久,即便脾气再好的人,耐心也要磨没了。

刘耀文知道,马嘉祺是真的没谈恋爱,也是真的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谈恋爱——也许明天可以联系到那位同班同学澄清,但澄清的效果如何,多少人会相信,又会不会造成他们粉丝群体的一次动荡,依然是个棘手的问题。马嘉祺是他们队内的核心,核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极有可能引发群体性信任危机,使得所有人跟着一起被扣上“养成系就要谈恋爱”的帽子。换句话说,这个爆料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组合的发展原本才刚起了个头,初见成效;这一轮风雨飘摇之后,又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就是偶遇。我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回,给我发了这么多回学习资料,请你杯喝的,我妈还在一旁等着,两个人从见面到分开都不超过十分钟……”马嘉祺摆摆手,嘴角抽了两下,“……算了,还是怪我自己不够注意。真的太对不起她了。”

刘耀文想安慰安慰他哥,但在这状况下,又感觉仿佛说什么都不对。憋了半天,才出来一句: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就是没有,他们还能硬掰成有不成?”

 

“他们确实掰不成有,但我和那个女生认识是事实。”马嘉祺拉开车门,示意他先进去。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挤在最后一排,腿紧紧挨着腿,胳膊紧紧挨着胳膊。他拿了个抱枕给刘耀文搂着,又说:

“有这一次和女生一起买星巴克的经历,粉丝就会想,他原来也有很多异性朋友,那么下一次,是不是说明他也可以随便和女生一起逛街,吃饭,甚至恋爱,或者……耀文儿,你知道我们公司的规矩,知道那些前例,也知道我们和粉丝之间关系的特殊性。无论真假,你被人拍到了,被曝光出来了,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刘耀文默默点点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这确实是一种……嗯……”马嘉祺的声音放得很轻。“……失格吧。”

“我也认了。”他说。

 

太难了。

刘耀文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这三个字。

他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是叹了口气,缓缓弯过腰,趴在马嘉祺的大腿上,就像几年前他还没疯长时那样。后排空间狭小,对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来说,光是坐着已经很逼仄;他还非要把身子蜷起来,显得更逼仄了。然而马嘉祺并没有说什么,任他这样姿势扭曲地趴着,然后抹平他头顶翘起的一撮呆毛,问:

“困了吗?睡一下吧。”

 

刘耀文也确实困狠了,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躺下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是周六,他睡醒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房门外面十分安静,没有平时吃午饭的响动声。宋亚轩坐在他床边,拿着手机听网课,感觉到刘耀文翻了个身,摘下一只蓝牙耳机:

“哎哟,你醒了。”

刘耀文还没开口,他又说:

“今天阿姨没来,所以我们自己解决了。真源儿炒了个饭,给你留了一小碗,放在微波炉里,想吃自己去热。如果不够,可以再泡碗面,红烧牛肉和香辣牛肉都有,三人房的零食柜里就是。”

……得,这下他的疑问一次性全解决了。

 

吃完午饭,宿舍里又一片空空荡荡,之前还坐在房间里的宋亚轩也不知道跑到哪层楼去了。刘耀文巡视了一圈,只发现贺峻霖一个,坐在客厅沙发上用电脑看舞蹈视频,就过去跟他一起看,顺便打听马嘉祺热搜事件的后续。

“啊,那个热搜,早就撤了。”贺峻霖说,“应该……现在应该问题不大了吧,已经出声明了。说是那个女生本来今天在学校自习的,公司弯弯绕半天才联系上,然后也用她自己的微博澄清了一遍。”

“怎么说?”

“就说没这回事嘛,只是同班同学而已。”贺峻霖又想了想,“……哦,她说她那天是参加完好朋友的生日聚会,回家的途中,想去商场里的超市买点零食,正好偶遇小马哥和小马哥他老妈。因为之前帮过小马哥,又很巧合地遇见了,所以他请她喝了一杯星巴克。……嗯,甚至连她那位过生日的好朋友都出来发微博了,截图了一些朋友圈,又有评论记录之类的……我记不起来了,总之是证明她那天只是单纯地在外面玩,绝对不是什么约会。”

刘耀文其实没太捋顺这一堆逻辑,但成功地抓住了最后一句重点:

“……那就好。”

 

他又和贺峻霖看了一会儿视频,下午四点的时候,就出去散步了。散步散不尽兴,于是再租了共享单车骑行,绕出所在的区,直到天色落黑才回到小区附近。贺峻霖把单车停好,落锁,付账,等着后边的刘耀文把腿从单车上跨下来。等着等着,眉头忽然皱起来:

“严浩翔说……让我们稍等一下再回去?”

刘耀文:“哈?”

“家里……世界大战了?啊?”贺峻霖读微信道,“小马哥和丁儿……又吵架了?”

刘耀文完全不明所以:“什么叫‘又’?”

他当然是不知道之前那件事的,但贺峻霖知道,却也不打算和他多做解释。他指指小卖部的方向,说:

“先去买两支水解渴吧,别急着回去。我再问问他,看看到底怎么了。”

 

……

 

张真源此时很懵。

庆幸的是,他发现懵的不止他一个人,宋亚轩和严浩翔都很懵。大家一起懵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两位助理还有十五分钟到。眼下的情况,需要立即得到缓释,不然将无法收场。但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马嘉祺作为队长,闹出了上热搜的事情,自然需要对他们进行情况说明。其实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关注着,也早就心知肚明。原本想等刘耀文和贺峻霖回来一起解释,但他们在外头玩得有些晚,部分人晚上还有其他网课要上,为了不耽搁时间,就选择先提前和在家里的人说,等两个人回来,再逐个说明。

张真源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听马嘉祺讲话。马嘉祺思路很清晰,对于恋爱传闻的来龙去脉,也一一抽丝剥茧地进行了解释。末了,鞠躬道:

“非常对不起各位,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张真源想说没有没有,这不是你的错,却被丁程鑫快一步抢断了:

“马嘉祺,我以为你拎得清的。”

他轻轻说。

“你这回真的太糊涂了。”

 

马嘉祺没有反驳他,只道:

“我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这一点,我没什么可为自己开脱的。是我做错了。”

丁程鑫抬起眼睛看他,指节叩了一下桌面:

“……你说做错了,就没了?带来的影响,你想过吗?”

马嘉祺被他这样当面质问,居然也不恼:

“正因为我想过,所以才对大家感到非常非常抱歉。”

 

“一定要那样吗?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呢?这样让粉丝怎么相信我们啊?”丁程鑫似乎真的生气了,脸色也渐渐冷下来,“……不知道利害关系吗?明明是从一开始就可以避免的事情。有什么要传的学习资料,找同性好友不就可以了吗?这次看起来是解释清楚了,然后呢?我们正在上升期,这种事情一出来……”

 

“……丁程鑫。”马嘉祺忽然打断了他。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样呢?

“跟粉丝保证我永远不恋爱吗?签契约书吗?”

“……还是,”他眼神一动,“退队?”

 

张真源完全没想到这次解释会发展成这样的走向。“退队”两个轻飘飘的字一出来,连同他在内的三人同时大惊失色,纷纷出声道:

“马哥!”

“……小马哥!”

 

“丁程鑫,你说吧,你希望我怎么样?”

马嘉祺没理他们,自顾自地道。

“你说吧,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满足你。”

 

丁程鑫反笑,伸手点着他自己道:

“……不是,你上了一次热搜,给所有人带来了一次负面影响,现在你问我,我想要你怎么样?难道是我和女生在商场里被别人拍到了吗?或者还是我拍的,我去给营销号爆的料?”

“我让你退队?你别搞笑了,我配吗?你看我配吗?我有那个资格吗?”

 

张真源说:

“哎……”

还没开口就被严浩翔掐了一把。噤声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啊,马嘉祺?”

丁程鑫把筷子重重顿在桌上,推开椅子就上楼走了。他看起来像是原本想连着碗一起顿,迟疑了一刹那,还是卸了劲,擦着碗边过了。张真源看出他已经气得上头,却还不愿意当着其他人闹到最最难看的局面,顿时更加头疼了。

 

马嘉祺收敛了一下表情,举起筷子,轻描淡写地说:

“……吃饭吧,各位。……我们吃完饭再说。”

他迎着弟弟们畏怯的目光,用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的声音道。

 

吃完饭,严浩翔自告奋勇去洗碗,马嘉祺坐在原位,没有动。餐桌边围着的人走光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背后有响动声,有人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陪他一起发呆。是宋亚轩。

马嘉祺低下眼睛,看着他忐忑不安绞动衣摆的手,把T恤拧出一个皱皱的结,又松开,再拽,再松,如此反复几遍,指甲也随着一摆,一起深深掐进手心的肉里。宋亚轩的呼吸声都快消失了,马嘉祺感觉到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维持着小心又谨慎的距离,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没长开的小孩,没变声的小孩,攥着桌布,在火锅炉的蒸汽升腾间望向他的目光。

而他只是一个劲地拌调料,甚至没有勇气抬头接下那束目光。

马嘉祺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不是来……我不是来劝你们俩和好的,小马哥。”宋亚轩对他们俩的敬畏几乎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本能,刘耀文也有点这个意思,马嘉祺知道。他们还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和丁程鑫,四个人一直没有分开过;虽然后来拔节了抽条了成熟了,但那种敬畏之心始终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导致他们平日无论如何跳脱,被他和丁程鑫稍微念叨两句,都会迅速收敛。说是养成系,说是雏鸟情结,又好像都不太准确。

大概是亦兄亦师亦友的关系。兄得排前面。

 

马嘉祺问:“是什么?”

“我前段时间……一个周末,具体哪天不太记得了。”宋亚轩字斟句酌,咬得慢吞吞,“我因为生物钟醒了,那时是清晨七点前后,睡不着,就直接起来找早餐吃。”

“然后我发现丁儿……丁儿在客厅里坐着,喂鱼。”

马嘉祺“嗯”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周末起得这么早,他没回答我,然后突然问我,要不要香水,我……”宋亚轩一边拿余光小心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继续往下说,“我当时刚醒不久,整个人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确实没有要新香水的需求,就没要。”

“之后丁儿就说要出门买早餐,直接走了,没带手机……可是,冰箱里明明就有一堆前一天晚上就已经买回来的早餐了。”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

宋亚轩察觉到这个眼神里包含的不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事后才突然想起来,丁儿那时候出现在客厅里,恐怕不是因为起得早,是根本一宿没睡。”

“……”

 

“那瓶香水,后来丁儿还是收着了。我帮他拿的快递,他一直没找到别人转出去,也一直没拆盒子外面的膜。我就想……他明明告诉我他喜欢那个味道,都已经买到手了,他为什么不喷呢?”

“你想说什么?”

宋亚轩的目光和他在空中一撞,又急匆匆地避开,小声说:

“……小马哥,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不喜欢浓香。”

“……”

“你有没有跟丁儿说过,你不喜欢他那个香水小样的味道?”

“……”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们俩怎么了,好吧,我也……”没说出口的后半句究竟是“不想知道”还是“弄不清楚”呢,马嘉祺在心里玩味地想。“可是我一直觉得丁儿……特别在乎你,无论是你的想法还是……你这个人本身。他都特别在乎。”

马嘉祺没说话。

 

“他的状态好像真的很不好,持续太久了,已经超出了我认知范围内的久,越久,我越不敢问……你要是能问他两句,管一下他,可能就……情况也许会好点吧,我不知道。”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今天也是真急了,气狠了,担心你,担心大家,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

 

“行了。”马嘉祺抬了一下手。“我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了,是那时候。他刚洗完澡,站在房间里的柜子前面,摸出两片化妆棉来。给自己上了一层爽肤水,随口说了句:

“……这什么味道啊?也太香了吧。”

看丁程鑫戴着头戴式耳机,坐在床头干自己的事,没接他的话,他又自言自语:

“贺儿的新香水?”

 

丁程鑫那时是什么样的反应?

……好像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似乎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那个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马嘉祺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吗?他有些恍惚地想。几百块钱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也太香了”吗?

这是丁程鑫吗?

……恐怕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就像丁程鑫所说的一样,“我算什么东西”——同样地,他在丁程鑫那里又算什么呢?

丁程鑫是怎么看待他的?

讨厌他吗?恨他吗?还算是朋友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丁程鑫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这一刻,马嘉祺突然发现,他不仅摸不透丁程鑫的心,甚至就连自己的心都已经完全参透不了了。

 

他扶着栏杆上楼,一脚一脚地踩在台阶上,也踩在虚空中的棉花上。那种感觉飘渺,不真实,实际上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分外不真实——仿佛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叫嚣着,向他们平静的生活冲撞,袭来,颠三倒四,翻天地覆。

 

马嘉祺在三楼天台,找到了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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